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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章 畫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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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章 畫稿

兩起兇殺案尚未偵破,附近又有年輕女孩失蹤,鬧得人心惶惶。

正值酷暑,客廳裏的外賣盒發出惡臭,路過客廳的人不得不捂住鼻子,周添和佟念如多次隔著門催促王修出來收拾垃圾,但他不吭聲。客廳茶幾上的泡面桶數量連著三天沒有變化,王修房間裏也靜悄悄的,眾人意識到不對勁,周添拉著方最撞開王修房間的門,裏面空無一人。

窗簾緊閉,床榻淩亂,地上散落著雜志、瓜子殼和煙蒂等,周添發現床上的電腦未關機,他點開屏幕,入眼的是一封已讀的郵件。

【你的眼睛屬於我。】

郵件只留了這一句,周添撓撓頭:“這什麽意思?奇奇怪怪的。”

方最不知道這句話是給王修看的,還是故意給他看的。

佟念如有些崩潰:“我要搬走!這屋子太邪門了,先是陳魚,再是王修,下一個會不會是我?”

除此之外,方最在王修的房間裏發現需要修理的針孔攝像頭,有明顯使用過的痕跡,在他電腦裏找到大量偷拍視頻,不僅在公共場合偷拍女生裙底,也在出租屋公共區域用針孔攝像頭監視,地點為客廳、大門口外面、浴室裏,其中兩個文件夾分別命名陳魚和佟念如的名字,然而視頻最新拍攝時間都在陳魚遇害前,沒有抓拍到兇手。

周添和方最報警後,警察上門搜查房間,王修的證件照和衣物都在,銀行卡近三天無轉賬記錄,警方暫時登記為失蹤。王修的電腦以及屋子裏的針孔攝像頭一律被警察收走,留作相關證據。

三個人將客廳的垃圾處理幹凈,坐在沙發上商量是否張貼關於王修的尋人啟事,不出所料,佟念如拒絕參與。

自從她看到王修偷拍她的私密照,她哭了整整一下午,不停咒罵王修是個變態,他不配任何人的關心。

此時,罵累了,她又換了一種說法。

她彎著腰,下巴抵在膝蓋上,雙手抱住小腿,無神地望著地板:“王修是個宅男,根本沒有朋友,他不是失蹤,他是遇害了。”

周添安慰她:“之前兇手殺害的都是年輕女性,王修怎麽會被人盯上?我倒覺得他出去避難了。”

“他是偷拍的慣犯,也可能得罪了人,臨時有事躲起來。”

方最擡頭看著電視機閃爍的紅光,脫口而出一句:“這電視機在用嗎?”

周添過濾了一遍記憶:“沒在用,王修拆開過電視機,沒修好。”

“你不會覺得這裏也有針孔攝像頭吧?”周添趴在電視機前面檢查,“不至於吧,警方已查過一遍。”

方最心裏怪怪的,總覺得那紅光很詭異。

近幾日,方最感到身後有人盯著他,等他回頭,卻什麽都沒有,他的反常引起周添的註意。

周添:“你怎麽和佟念如一樣疑神疑鬼?”

“我看錯了。”方最不好解釋,畢竟是他的錯覺在作祟。藥瓶空了,方最不敢去醫院買藥,他怕再次被抓進精神病院。

佟念如早出晚歸,整個人神經兮兮的,夜裏偶爾發出尖叫聲,白天她也不理周添和方最,獨自坐在客廳裏自言自語:“輪到我了……”

方最恍惚的次數逐漸增多,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,畫出的素描依然是相同的主角,透過紙張仿佛聞到濃郁的花露水味道,那個男人張開血盆大口,追逐在方最的身後,鐮刀的鋒芒若隱若現。

警方再一次找上方最,他們查到藤州的確有個女學生受害,作案手段如出一轍,同時查明方最是從藤州精神病院偷逃出來的患者,精神狀態極不穩定,長時間幻聽幻看,對外界環境缺乏認知。

“你畫的漫畫還在嗎?”警察記得方最提過兇手想讓他繼續畫。

方最搖搖頭:“被送進精神病院後,我的手稿丟失了。”

“那你怎麽知道兇手看過你的漫畫?”警察追問他。

“他挑中了花店老板娘,接著是賣酒妹,和我的漫畫設定一模一樣。”

“他從滕州追來了,”方最篤定道,“他在引我露面。”

警察對方最的說法半信半疑,安排同事在周圍保護他。

……

隔天早上,方最握著門把手準備開門,剛開一個小小角度,門板外面似乎倚靠著什麽東西,他退後一步,把門一拉,伴隨重物摔倒的聲音,方最看清了倒在地上的佟念如,她早已沒了呼吸,眼睛睜得老大。

方最嚇懵了,雙腿定在原地,不經意間眼睛對上佟念如,他仿佛看到另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,似曾相識的無助眼神,慢慢在雨水裏失去生機。

摸了書包和褲子口袋,方最記起自己沒有手機,他戰戰兢兢繞過佟念如,大步跨出房間跑到周添房間外面用力敲門,拖著周添跑,方最手指顫顫巍巍指著地上的屍體。

周添瞬間清醒:“啊啊啊!”

方最不停手抖,竭力控制恐懼,憋出兩個字:“報警。”

這回警察上門,連帶周添和方最也被帶回警局,同個屋檐下的五個人只剩兩個,不排除他們身上的作案嫌疑。

“方最,我們在你的房間裏找到畫稿,上面詳細記錄了受害者特征,你無法提供不在場證明,而且有隱瞞畫稿的嫌疑,你現在是此案的頭號嫌疑人。”

警方將畫稿在方最面前攤開,熟悉的漫畫,熟悉的簽名。

方最:“我的畫稿怎麽會在這裏?我真的丟失了畫稿,在藤州就找不到了……”

警察語氣嚴肅:“方愈沿最,你到警局了還不說實話?你現在坦白,還有機會減輕罪刑。我們的同事全天候守在你的附近,除了樓裏的居民,根本沒有可疑人員進入屋內。”

方最心裏咯噔一下,急急搖頭:“不是,我沒有殺人,是那個人幹的,他就在我身邊。”

“他,他一定是按照我的畫稿人物找人下手的,女學生、花店老板娘、賣酒小妹、女白領,還有最後一個女服務員!你們快去抓他,快來不及了!”

方最神情激動,呼吸急促,他一口氣沒上來,翻著白眼暈過去,被警察送進醫院。

目前,警察懷疑方最因為有幻想癥,分不清現實與漫畫,按照漫畫尋找符合條件的受害者,行兇後他的心裏又幻想出一個人物擔任兇手。

由於方最的精神問題,案件變得棘手。

陳魚出事前調侃過方最,王修與方最留在屋子裏的時間不相上下,周添看到佟念如時她已經倒在方最門前,他提供的證詞非常不利於方最。

“我不是兇手!你們相信我,是那個人做的。”方最堅稱無罪,情緒起伏過大,需要註射鎮定劑安撫,警察幾次三番的問話皆無功而返。警方無奈之下,送他去花市的精神病院。

……

單人病房裏,窗戶帶鎖,葉作塵穿著病服坐在病床上,過於瘦削的身材襯得衣服空蕩蕩的,特效化妝師在給他畫手腕和腳腕的傷痕。

導演林彥恰巧在旁邊瞥見葉作塵左手腕的傷疤,他並未打聽葉作塵的私事,照常討論劇情。

“今天先試拍,這場戲不一定是最終結局,拍完再選擇保留哪一個版本,”林彥看向葉作塵,“以方最的角度,你偏向哪種可能?”

葉作塵沈思良久:“於方最而言,自然是查明真相還他清白;針對電影效果,方最無法自證,才有懸念感。”

林彥讚同地點頭:“如果悲劇無法避免,只能任它書寫結局。”

清空片場多餘的工作人員,為下一場戲營造氛圍感,葉作塵也開始醞釀情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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